第(3/3)页 “哥……” 苟三利软下来, 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 我就是……就是日子太难了,这个月都不知道咋过。” 苟长富哼了一声, “谁不难? 你难道不知道我损失多少钱? 村里账上还有那么大一个窟窿,谁有我难? 我停职这个月,村里人看到我,都没有以前热乎了。 人家先要跟朱卫东打招呼。 以前求我办事的时候,他们哪个不是点头哈腰?” 他又倒上酒,给苟三利也满上了: “三利,听哥一句劝。 眼下这关,得咬牙挺过去。 等风头过了,该你的,少不了。” “那得等到啥时候?”苟三利嘟囔。 “急啥?” 苟长富眯起眼, “朱卫东那小子,真以为这队长好当? 哪家没点烂账?等他碰了钉子,就知道这位置烫屁股了。” 这话里有话。 苟三利抬起头:“哥,你有主意?” “主意?”苟长富笑了,笑得很深, “三利啊,你记住一句话:在这村里,想站得稳,光靠上面有人不行,还得下面有人。 朱卫东有啥?就一张嘴,会喊口号。 可村里这些人家,谁家灶台朝哪开,炕头有多宽,他知道吗?” 苟三利听懂了。 “哥,那……那,你多少给点,我这手头实在太紧……” 苟长富一挥手,拍拍他的肩, “桂香,桂香,你娘家的钱先缓缓,给兄弟拿五十块钱。再把姆们哥俩的酒续上。 三利,等哥缓过这口气,剩下的加倍还你。” 苟长富的媳妇石桂香老大不乐意,从鼻子里哼出一句, “没有五十,这三十拿去!” 摔下三张十块钱的票子,也没管酒不酒的,摔门就进了西屋。 当着苟三利,苟长富被媳妇下了面子,他腮帮子绷得发硬。 最后,稳了稳气息,拉过苟三利,碰了下酒盅, “兄弟,把心放肚子里,哥哥我倒不了。 什么朱卫东、白丽雅,都是狗屁,成不了气候!” 哥俩把剩下的一口酒闷头喝了。 酒盅还没放下,外面人语喧哗、锣鼓震天,突然热闹起来。 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走了。 紧接着,锣声、鼓声、镲声越来越近,敲的竟是《东方红》的调子。 听动静,少说有三四十号人。 这阵仗,绝不是寻常人家办事。 “这是……” 第(3/3)页